【皇权富贵10.9 双节双庆贺文】Christmas Eve
*地点：酒吧
*6kfo的时候点的破镜重圆 R18
*有车 食用愉快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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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第一次见到范丞丞是在夏天快要过去的夜晚。
黄明昊站在冰柜前拿冰可乐的时候范丞丞站在他身后说同学你顺便也帮我拿一瓶呗。
典型的北方口音，前后鼻音分得清清楚楚。那声音就像贴在他耳边似的，他感觉到自己被范丞丞修长的手臂圈住。黄明昊没回头，伸长手往冰柜最里面帮他拿了瓶可乐出来。罐上有水汽，拿出来的时候还在冒一点水烟。
“谢谢你啊。”
后脑勺被一只手轻轻揉了揉，彼时黄明昊压根没回过神，眼睛还停留在范丞丞那张脸上，目不转睛。他笑得灿烂阳光，头发蓬松柔软。和天上高高挂起的月亮没什么区别，他看起来就是灵气透亮的。
在这样喧闹的星月皎洁下，黄明昊还真动摇了一瞬。眼睛再没移开过隔壁餐桌上穿着纯黑色T恤的范丞丞。
后来听尤长靖八卦了几分钟才知道范丞丞是何许人。
大三直系学长，没有女朋友。
“你又知道他一定喜欢女的啊。”
黄明昊大概把可乐喝成了假酒，想都没想就趴在尤长靖耳边大声猜测。挺不巧，然后刚好被范丞丞听到。
“你又知道我就一定喜欢男的？”
范丞丞清亮的声音在耳后响起，黄明昊哑然，背后忽然一阵发凉。他猛然回头，范丞丞的脸近在咫尺，比方才在冰柜前那样的距离还要近。
黄明昊这也算有理由盯着他的脸看。他干干净净的长相，骨子里与生俱来一股矜贵。
范丞丞身上有一点烟草味，不知道是不是他有抽烟的习惯。黄明昊忽然开始想象他抽烟的样子，他啪嗒按动手上的打火机，银色的，把火苗轻轻举起来，像是燃烧弯月的一角。
“想什么，我问你话呢。”
刘海又被范丞丞白皙的手指揉乱了，黄明昊猛然回过神，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到，他没敢说话。
“手机拿出来。”
“干嘛？”
“加你微信，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gay。”
那时候的黄明昊被近在眼前的美色诱惑，乖乖交出了微信号。范丞丞低头改备注的时候黄明昊还是盯着他看，眼睛一动不动。
以至于他这晚痴汉到不行的一幕被尤长靖嘲笑了好久好久，一直到他跟范丞丞分手。
02
黄明昊把自己迄今为止二十年的短暂人生暂且分为三个阶段：遇见范丞丞之前、遇见范丞丞之后、和范丞丞分手之后。
过往生命里黄明昊遇见过好多好多人，有人让他开心，有人让他难过，有人让他患上流行性感冒，让他发烧生病。直到后来偶然窥遇范丞丞，他才知道原来有人能让他的开心和难过共存，低烧时体温上升的0.2°C也能变成心动的温度。
往后的那些事情的确没人能预见，但那个时候很轻易就会有过于天真的幻想。
范丞丞在黄明昊手机里的备注从“学长”到一个简单的爱心再到一个被淹没于外卖和骚扰电话里的陌生号码，说白了一共也才花两年不到的时间。
因为什么而分开黄明昊是真的忘了，大家都是要强的男孩，没有藕断丝连，也没有破镜重圆，总之那句“分手”他没提过，范丞丞就已经找不到人了。
联系不上人，宿舍当然也是空的，大四一毕业宿舍楼就搬得像被什么扫荡过。书、汽水罐、烟头，什么都还在原来的地方，唯独人不见了。
黄明昊打电话给好多人，范丞丞的朋友他一个个都找遍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更别说见过他。以前去过的地方、他有可能会在的地方黄明昊也去了，都没见到他的影子。
几番折腾下来丢脸的人还是自己，最后所有人都知道范丞丞一声不吭就把他宝贝了两年的小男友给甩了。
黄明昊也尝试过叛逆，把爱不释手的冰可乐换成啤酒，再换成红酒。但再也没人从他手里夺走酒瓶把他喝到一半的啤酒一饮而尽，也没人在他喝到神智不清之后把他背回宿舍，替他换好睡衣准备好第二天上课要用的书和笔记本。
他一直没法想象如果再遇到范丞丞会是什么样的场景。是该先问“你还好吗”还是“你为什么要走”。
诚然，黄明昊并不是个情场高手，和范丞丞分手以后几乎全是他的空窗期。原来这像片沼泽湿地，连一片枯叶都会越陷越深。
03
“明昊，你要跟我们一起出去聚餐吗？”
尤长靖把门口衣架上的围巾裹在脖子上，语气里有好多不确定，黄明昊自从分手之后就不怎么参与他们的集体活动，跟以前那个吵吵闹闹的男孩子完全不一样。
身上的阳光和烟火气也没剩下什么了，不至于昏昏沉沉，但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改变。
“不去了。平安夜快乐。”
听到门锁“啪嗒”关上的声音黄明昊才站起身子，穿上外套走出门。
今夜是平安夜。距离跨年只有不到一周的时间。即使校园的林荫道上路灯昏暗，他还是能感受到周围凋零的树枝沉甸甸的力量。地上的枯叶嵌进松软的雪里，南方的雪就是这样，柔柔软软。
学校的街上情侣很多，平安夜尤其。其中不乏两个漂亮的男孩在路灯下牵手或拥抱，就像曾经的他们一样。
春去秋来，熬过炽热的夏天和凉爽的秋天，现在黄明昊也独自躲在冬季夜晚熙攘的人群里，踩着雪花往前走。
冬天的夜晚是雾色的。
他走进学校小门巷子里一家酒馆，范丞丞生日的时候带他来过一次，所以也还算轻车熟路。黄明昊只陪范丞丞过过一次生日，他在初夏的末尾出生，在一起的时候是盛夏，分手的时候刚好是夏日的伊始。
想来也是件遗憾的事。
黄明昊不太能完全看懂酒单上的英文，他忽略前台惊诧的目光随意点了几个觉得顺眼的英文。等到那些酒一瓶一瓶摆到他面前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一个人压根喝不完这么多。
但没关系嘛，长夜漫漫，总能喝完。
小酒吧的落地窗上飘了几片雪花，南方的十二月其实很少一直飘雪。
黄明昊莫名其妙把自己灌醉，这里容许他安静一会儿，听听尘埃落定在心里的声音，一切的不顺心都溶在酒水之内，让人痛快。
黑色的大衣，里面穿着纯白毛衣，T恤领口端庄大方，手表上显示时间23:30，范丞丞踏着皮鞋在白瓷地板上作响。
逐渐，走近颓废的男孩。
04
至此，酒吧里的暧昧显得热烈而集中，像是能融化掉玻璃上的雪花，化成冷水敲在雪夜的地上。
阔别好久的脸终于重新出现在黄明昊眼前，他已经难以从醉意朦胧的梦境中脱离。
好巧不巧，世事难料，眼前人曾是心上人。
分开的时间明明很短，又好像很长。半年时间，夏天到冬天，范丞丞是真的褪去了二十出头的青涩。刘海不再蓬松在额前，五官棱角也逐渐分明，有种介于男孩与男人之间的成熟气质。
“谁准你喝这么多？”
他眉眼的不悦转化成眼底摸不透的秘密，黄明昊看着他的睫毛，他的眼睛，还有他漂亮的天鹅颈。应该没看错，这的确是范丞丞。
“就是要喝，你凭什么管我？”
黄明昊撑起手臂，和他对视。
一秒，两秒，三秒。还是黄明昊率先败下阵来，目光里充斥着犯错小孩才会有的胆怯与不安，不好意思地看范丞丞的喉结滚动。
这个酒吧好安静，两个人的呼吸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你说我凭什么管你。”
范丞丞眉宇凛冽，冬夜尤其。黄明昊眼神越发迷离，他对酒精这种东西实在是太没抵抗力了。
范丞丞想结束这个无聊的话题，尽快把面前这个不省人事的人送回宿舍睡觉。于是他伸出手把黄明昊握着的酒瓶放到一边，打算扶他站起来。
黄明昊明显不喜欢听他说这句话，拍开他的手肘趴在桌上，把脸别过去望向窗外。
酒吧外面还在下着稀稀拉拉的雪，范丞丞身上也挂着一点没融化的雪花，碎发没有遮掩住的耳根处冻得发红，没人知道他在雪地里走了多久才找到烂醉的黄明昊。
“你讨厌我吗？”
范丞丞松开握住桌台的手指，轻声开口。黄明昊花了三十秒才把这个问句咀嚼完全。
“讨厌你，”他没抬头，鼻音有点重，不知道是因为他的惯性季节性鼻炎还是因为他在流泪，“但是....很想你。”
关于讨不讨厌，答案似乎已经没那么重要了。窗外还在一直下雪，越下越大。他们曾共同经历雨天，淅淅沥沥的春日雨水打在他们透明的伞上，啪嗒啪嗒。
范丞丞伸手抱住他的肩膀，下巴搁在他的颈窝。酒精的味道弥漫进两人咫尺距离的空气里，黄明昊出乎意料地没有推开他。
“跟我走吧。”
05
范丞丞把他背到二楼客房的时候他还是意识朦胧。黄明昊是真的只来过这里一次，从来都不知道这个酒吧二楼还有这样的空房留给宿醉的人。
“困不困？”
范丞丞打开暖气，把黄明昊和自己的外套都脱掉挂在衣架上。
“困....”黄明昊翻了个身，坐起来，眼睛睁开，像只兔子，“又不困了。”
“睡觉吧。”
“不睡。范丞丞，你就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
“你喝醉了，今天先睡觉好不好？”
“没醉。”可他身上还有淡淡的酒香没有散掉，呼出的气息里也有酒精的味道，还偏要用执着的眼神看着范丞丞的脸，非要得到一个没有问题的答案。
“你想让我说什么？”
范丞丞坐到他床边，衬衣的领口有一点褶皱，好像是刚刚把黄明昊抱起来的时候被他的手胡乱抓的。
黄明昊挫败地抬头看他的眼睛，原来真正到了这个脆弱时刻的时候他还是不知道该先问“你还好吗”还是“你为什么要走”。
但他必须承认，即使不告而别的那个人是范丞丞，他还仍旧抱以热爱。尤其是在久别重逢的那一刻，这就是一种奇妙的感觉。这样的奇妙存在于这里的每一个角落。
明明面前那张漂亮熟悉的脸和自己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他还是会选择心动、选择想念。这样的酸涩简直有苦难言。
“不要哭，”范丞丞抱着他躺在床上，伸手擦掉他脸颊上的眼泪，“眼睛都哭肿了。”
“在一起是你说的，分手是你提的。你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欺负我？”
没有任何撒娇的成分，他哭就是真的哭，委屈就是真的委屈。“我很爱你”这样的话仿似不能直接讲出口，他只好睁大了被泪水打湿得剔透的眼睛紧紧盯着范丞丞，像看着一颗转瞬即逝的星星。
“我没有提分手。”
“可不告而别的人是你。”
“我....是有原因的，我没办法告诉你。”
“你也从来没有问过我想不想听。”
“对不起。”
范丞丞把额头埋进他的肩窝，轻声开口。漫漫冬季，他低沉的声音像是雪夜里的唯一慰藉。
现在他们也共同经历雪天，和下着淅沥小雨的天气里不一样，他们可以肆意在雪地奔跑，或者接吻拥抱。
原来别人说越长大越孤单是真的，十八岁往后的成人世界纷繁复杂，也许今天你和他在一起，明天就能和他分道扬镳。
这件事也确实发生在了黄明昊身上。
用他从出生到死亡被拉长到好几十年的一整个生命线来衡量，这两年，或者分手以后的半年算起来好像也不过如此。
每个断舍离的故事背后都有不可言说的理由。相爱的法则原是越爱越胆怯，但每个人总有属于自己的意外，有些问题不需要循规蹈矩地遵循法则，偶尔也不需要得到明确的答案。
“平安夜快乐，黄明昊。”
“我爱你。”
可是日新又新，爱情也常新。星火被埋在雪地里是一场幻灭，但正因如此，只要重新遇见哪怕一次，一点星火在星空边际燃起也能燃亮整片天空。
不如慢慢走，一起走。在雪夜。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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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棒是我的可爱豆豆！超级美丽可爱的豆豆！ @爱钱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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