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富贵】为什么要下雨
*HE 甜
*非典型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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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这是范丞丞这个月第二十八次点这家外卖。
所以当黄明昊面对这纷繁复杂的小区高楼时已经完全轻车熟路地找到范丞丞现在住的第十六栋。
“请问是阿呆先生吗？”
“是，放门口吧。谢谢了。”
黄明昊听到他声音，把手里的寿司放到地上，转身走进电梯。他其实好想跟这位阿呆先生说你不用再多告诉我一遍了，我知道你肯定会让我放门口的。
这二十八天以来范丞丞的外卖全都是黄明昊送过来的，可他从没见过范丞丞长什么样子，也只听他说过“放门口吧”这一句话。同样的一句话，他每天都要说，一共重复了二十八次。
范丞丞站在门口往猫眼望，又是这个男孩子。他看他单薄瘦削的背影走进电梯，直到电梯门完全关上才敢打开门，把被放在门口的寿司重新摆盘。
范丞丞是个明星，却已经消失在大众视野一个月了。
一个月以前B市三环路发生一起交通事故，一名年轻男子开着蓝色的兰博基尼在通过红绿灯路口的时候把一名年轻女子撞倒。雨下得大，监控录像只记录下肇事车牌的后三位数字。那名受伤的女子现在还躺在医院里，而那名年轻男子，外界一致指认为范丞丞。
“什么事儿啊？当时我压根儿就不在那儿好吗？”范丞丞猛然站起来，怒不可遏。
“你先冷静一点，坐下慢慢说，”John递给他一杯咖啡，“问题就是那辆车的车牌只被摄像头拍到一半，刚好又跟你的车牌照后几个数字一样，重点是你也有辆蓝色的兰博基尼，网上不骂你骂谁？”
“一场雨而已，这也能指认是我？凭什么？”
“谁让你一天到晚爱开那辆车出去臭显摆，现在网上想黑你的人多了去。你听着，我给你新找一个住处，你先呆着不要出来。”
“那我的戏呢？”
“推了。”
“综艺呢？”
“停了。”
“那还有——”
“听我的，我今晚把地址发给你，明天就给我搬进去，”John的语气从来都没有这么不容否认，“不许见任何陌生人。”
02
黄明昊到医院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钟了，姐姐刚好在午睡。黄明昊轻轻推开病房的门，把手里的饭放在床头柜上。
“昊昊，你来了？”姐姐闻声醒过来。
“姐姐，有没有好一点？”黄明昊伸手把枕头枕到姐姐腰下，“今天上午店里特别忙，我多送了好几份外卖。”
“没事啦，来了就好。”
她摸摸黄明昊的后脑勺，深觉这个弟弟又长大了不少。黄明昊才刚上大学不久，除了要上课以外每天都要去兼职。爸爸去世得早，妈妈不在B市，黄明昊当初也是看她在B市工作稳定又有住处才选择来B市上大学的。原本黄明昊可以当个无忧无虑的大学生，享受自由自在的时光，可就在一个月前，一场变故改变了他们姐弟。
一个月以前B市三环路发生一起交通事故，一名年轻男子开着蓝色的兰博基尼在通过红绿灯路口的时候把一名年轻女子撞倒。雨下得大，监控录像只记录下肇事车牌的后三位数字。那名年轻男子被指认为范丞丞，而那名受伤的女子，就是黄明昊的姐姐。
黄明昊怕妈妈担心，没把这个消息告诉家里，自己揽下了所有的责任。一时间找了好几份兼职，在找到罪魁祸首之前把姐姐的医药费全都挣出来，送外卖只是他好几份兼职里的一个而已。
姐姐出车祸的时候他正在图书馆看书，李权哲慌慌张张跑过来，说黄明昊你姐出事儿了。那天下了好大一场雨，他连伞都没拿就径直跑出校门，随意在路边拦了辆车直接去了医院。
姐姐没有昏迷过去，只是小腿骨折了，需要在医院养两个月才能出院。黄明昊坚决不同意姐姐提出的要回家疗养的提议，坚持要把姐姐留在医院里让护士照顾着她，看到价目表上一天几近四位数的住院费眼睛都没眨一下。
B市消费水平高，除了住院费以外，手术费、疗养费几乎把姐弟俩压得喘不过气来，姐姐这几年工作的积蓄花光了，可是还有近一半的费用没有下落。
黄明昊轻叹了口气，把今天腆着脸找寿司店老板预付的工资存进银行卡里，看着数字稍微往上涨了一点，他心里那杆秤才轻微平衡些许。
站在马路边的时候，他又回头看了一眼ATM。暖黄色的路灯照在他身上，深深的无力感却紧紧地缠绕住他，像裹着一层厚厚的茧，他却不能立刻破茧成蝶。
他没见过这个范丞丞。只是在高中或者大学的时候，在旁边女孩子们的谈话中偶尔接触过这个名字。
听别人说他实在是个有魅力的男孩，阳光、向上，这是范丞丞给他的第一印象，也是在车祸之前的全部印象。
而逃避、退缩则是这场车祸发生之后他对范丞丞的印象。
事实上他并不能百分百确定是范丞丞开车撞了姐姐，姐姐因为那天雨太大，什么都没有看清楚。但是所有人都这么说，包括范丞丞自己，也没有出来澄清过一个字。他也上网搜索过关于这起车祸的所有信息，从监控录像里的车牌到车型，无一不指向范丞丞。那辆兰博基尼和范丞丞的一模一样，即便那辆兰博基尼车牌的前几位没被拍清楚，后面几位数字也和范丞丞的牌照是完全吻合的。
这就让黄明昊不得不去相信了。仿佛他就是在默认，你姐姐就是我开车撞的，可我偏不出来承担责任。
黄明昊懊恼得很，仅凭他的一己之力又怎么找得到范丞丞。他只能通过警察，可这一个月他找公安局备案了无数次都无果。B市在皇城根下，没想到这些人做事情也会畏首畏尾，一听肇事嫌疑人是范丞丞，就没有一个人敢出来接手。
03
“开门，是我。”
范丞丞听到是John的声音才敢打开门，这个新的住处除了家里人也就只有他知道了。
“你吃饭了没？”范丞丞弯腰打开鞋柜，又想起这不是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住，“我这儿没多的拖鞋，你直接脱了鞋进来吧。”
“没吃呢还，这不是直接从公司过来找你嘛。”
“那我给你点和我一样的了。”
“信得过吗？送外卖的。”
“信得过，都一个月了。”
“等会儿，我要加碗热汤。”
“行，你等会儿。”
“诶我跟你说正经的，那天雨实在太大了，现在那个肇事者还是没找着，你还得继续躲一阵儿。”
“哥们儿，你说这叫什么事儿？一场雨就给我判了刑，不是我干的事儿非得让我来背锅，连说句实话的机会都没有，”范丞丞一提起这件事情就心里窝火，“我微博都要长草了，你看看她们这群姑娘，一天天的，你不心疼我还心疼。”
“我知道我知道，你正在风口浪尖嘛不是。”
“行吧。最好快点找到那个肇事者，还我一个清白。”
范丞丞双手捂住面庞，刘海稍微有些长了，遮住他手指的骨节。他已经快一个月没出门了，头发长了也没人给剪，生活必需品都是John买了新的送过来，门口有没有狗仔和私生他也不知道。
这样的生活对于他这个从小就养尊处优的少爷来说实在是新鲜感十足且畏惧感也十足的，他每一秒钟都巴不得下一刻禁足令就立刻到他面前，巴不得下一秒就出门呼吸新鲜空气。
对这样的生活的厌倦和恐惧让他根本无暇顾及这起车祸的另一个受害方——那个被撞倒的年轻女子和她的家庭。
范丞丞每天心里想的都是什么时候能把逃逸的肇事者绳之以法，他的生活什么时候才能重新走上正轨，自然而然地忽略了受害者早就认定他才是那个真正的肇事者。
04
黄明昊把寿司和热汤放进电动车后座的时候天空刚好飘了一点小雨，淅淅沥沥的水滴打在他的衣服上。六月的雨天不算太冷，他一件T恤用来挡风是恰好的。
偏偏这时候下起了雨，初夏的雨不是说停就能停的，等他把电动车停到地下停车场里的时候身上已经被淋得湿漉漉了。
他甩了甩身上的水，刚才进小区的地下停车场时路过一个洼地，又溅了一裤腿的泥。有钱人的住处果然连个单车棚都没有啊，他想，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进电梯的时候他还特意抽出口袋里的仅剩的两张纸巾擦了擦脸颊上的水，好像即将要跟什么重要的人见面似的，还刻意整理一番自己的形象。
这个小区的电梯是观光的，往外面看就能看到B市纵横交错的马路。范丞丞家住在二十六楼，总能给够时间让黄明昊欣赏这样的景色。
事实上站在这里每天能看到的景物都是差不多的。都市、高楼，他时常也会问自己来这座城市的意义何在。雨越下越大，淅淅沥沥冲刷着高楼与树木的表面，城市却不会因此分崩离析。好多人行色匆忙，仿佛一场雨从没阻断他们的脚步。——都在朝着同一个方向坚定地奔走，黄明昊也曾是这群人当中不起眼的一个，一场大雨里的车祸却改变了他的生活轨迹。
这段时间他总会想，为什么要下雨，如果不是那场雨，姐姐也许根本就不会出车祸，肇事者也不会因此逃逸。
为什么要下雨，闲暇时他常满怀懊恼地想这个问题。包括刚才，他的潜意识里也掠过这个问题，为什么要下雨，把他全身都淋透了。
“叮——”
他回头，二十六楼到了。
05
黄明昊还是像往常一样，先敲敲门，听到里面的脚步声靠近再出声询问。
“请问是阿呆先生吗？”
其实他一直觉得这位阿呆先生很奇怪，不写真名也就算了，连见都不愿意见别人，想来是个孤僻性格的人。黄明昊高中看多了怪诞小说，对这位神秘的阿呆先生总是抱有一点自己的想法的。
一位与世隔绝的作家，或者一个从不出山的电竞大神，难不成是个连环杀人犯，只在夜间出没，最不济就是个普通宅男，邋遢得见不得人的那种。
但他声音又很好听，讲话还算有礼貌。
陷入遐想的黄明昊并没有听到里面范丞丞的声音，独自提着手里的外卖站在门口，眼睛望着地板出神。
范丞丞靠在门边，从猫眼里看黄明昊。这小男孩是真的挺可爱，发尖滴着一点水，眼睛呆呆望着地板。猫眼和哈哈镜一样，是会把人的脸放大的，从范丞丞这个角度看黄明昊一点都没有哈哈镜一样的滑稽，反而觉得他很可爱。范丞丞虽然不能完整地看清楚他的面庞，却也依稀觉得他像只被雨淋透的白猫，眼睛闪闪却沉默不语。
他从没认真打量过这个每天来为他送餐的男孩，虽然从某种角度上来说他是这一个月里自己直接接触到的唯一一个人。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寂静，黄明昊一时没反应过来，手里端着的汤不小心洒了一身。
汤还是烫的，泼在他胳膊上立刻引起一阵刺痛。他忍不住低呼一声“嘶”，却又发现身上带出来的纸巾刚刚已经用来擦脸上的雨水了。
为什么要下雨，他又在想。
他看着胳膊上的皮肤慢慢变得红肿起来，来不及思考是先去医院还是先回店里把客人的汤补上，面前的门却开了。
“范....范丞丞。”
黄明昊当然是愣住了的。这位神秘的阿呆先生不是什么小说作家，不是电竞大神，不是连环杀人犯更不是邋遢的宅男，而是大明星范丞丞。令他更惊讶的是，这人是开车撞倒他姐姐的，消失了一个月的大明星范丞丞。
范丞丞在第一次完整看到黄明昊那张脸的时候也是些许愣住了的。他在外卖app上见过黄明昊的名字，上面写着配送员黄明昊。他也见过出车祸那名女子的照片和信息，那是个漂亮又端庄的年轻女孩，名字只和黄明昊差了一个字。
他当时还在想，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巧的事儿，送外卖的和出车祸的是一家人。
当他看到这张和那个女孩长得八九分相似的脸的时候，他突然就明白了，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巧的事情。
06
范丞丞没急着澄清事实，先去冰柜里拿了冰袋和毛巾敷在黄明昊的胳膊上。
黄明昊还站在玄关，看着低头帮自己绑冰袋的范丞丞，不知所措。
“那个，你没事吧？”John走过来。
“没事......不对，我有事。”
范丞丞闻言抬头，“还有哪里被烫到了吗？”
黄明昊的眼睛忽然就和他的撞到一起。他见过这个男孩的眼睛，直到今天为止第二十九次。却从没像现在这样和他对视过。他的眼睛像棕色的玻璃琥珀，又像小鹿的眼睛一样清澈透明。他望向他眼里，甚至能看见自己的影子。
“没有。我说的不是这个。”
“你说的是——”
范丞丞当然没办法这么直截了当地戳别人痛处，直接把“你姐姐出车祸”这样的话说出来。即使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他做的，他也没办法就这么撒手不管。
“我姐姐真的是你开车撞的吗？”黄明昊眼睛闪闪，好像下一秒就要流眼泪。
“我如果说不是的话，你信吗？”
黄明昊低下头，沉默不语。
“你先进来吧。”
07
John为黄明昊清楚地讲了一遍事情的经过，接过一通电话之后就匆忙离开了。留下在原地放空的黄明昊和尤其后悔为什么不多买一双拖鞋的范丞丞。黄明昊没穿袜子，白皙的脚尖点在地板上，不知所措地互相摩挲。
“我要怎么办....”
“剩下的费用还有多少，我帮你垫。”
“可是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你做的啊。”
“既然你现在坐在这里，那就跟我有关系。我现在就跟你去医院把剩下所有费用都交了，你也不要同时兼这么多职，好好上课。”
“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走吧。”
黄明昊坐进范丞丞的车里，当然，并不是那辆兰博基尼，他今天开的是一辆黑色越野。他坐在副驾驶，看向戴着口罩和墨镜全副武装的范丞丞，第一次真实地融入城市的车流里。外面还是在下雨，哗啦的雨滴打在玻璃窗上，又被雨刮器无情地打到一边。这场景有些眼熟，和他每天在观光电梯里看到的又有些不同。
车水马龙还是依旧在朝某一个方向坚定地奔走，他好像忽然明白了一点关于「为什么要下雨」这个问题的答案，每一场雨都好像催化剂，催促着城市里的行人、车流用更快地节奏去生活、去挣扎，也在催化着某些事情的发生，比如车祸、比如相遇。
他不知道今天这场雨的具体含义是什么，却因为觉得这场雨不见得是坏事。最起码让他确定这起车祸并不是范丞丞所为，至于之后的事情，再去找警察局也不见得会比现在困难。
08
黄明昊领着范丞丞走进病房的时候医生恰好离开，病房里只有姐姐一个人。范丞丞摘下墨镜和口罩，向病床上的姐姐道了个歉。
“姐姐，对不起，我不该躲那么久都不出来澄清事实，也不该这么久都没找到肇事者。”
“不是啊，这件事情又怎么能够怪你呢。你也是个受害者，是完全无辜的啊。”
“我会先帮你们付医药费，让他先回学校上课，剩下的钱你们可以以后再还，不用着急。”
黄明昊欲言又止，但范丞丞态度坚定，像磐石一样难以动摇。
范丞丞看了他一眼，拍拍他肩膀，笑得灿烂，仿佛是在说什么千载难逢的好事情，“别想了，就这么定了。但交费还得你去，我这样一出去被拍到就完蛋。给，这张卡没有密码。”
黄明昊不断回想起范丞丞那样的笑容，难以想象沉默寡言又孤僻的阿呆先生居然会是一个活泼外向又开朗的男孩，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女孩子都会喜欢他了。原来他真的是太阳一样的人。
“说好了，我每个月还你两千。”
范丞丞把黄明昊送到校门口，他却迟迟不肯下车，非要和范丞丞约法三章。
“好。”
“要是我不记得还你得提醒我啊，”他一字一句把这些记在备忘录里，“不对，我不会忘记的。”
“谢谢你，范丞丞。”
“不用谢，小爷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做的好事儿可不止这一两件。”
黄明昊看他打趣自己，深觉后悔之前对他的误解，“你有什么事情是我能帮上忙的吗？如果可以的话，我一定鞠躬尽瘁。”
“有倒是有，就是——”
“说吧，我一定办到。”
“你以后每天中午能不能带上那家寿司到我家来啊？两人份。”
“没问题啊，还有吗？”
“没有了。”
“那我先回宿舍了。”
雨变小了很多，毛毛地飘在黄明昊脸上、衣服上。他奔跑在绵绵细雨里，却第一次没有问出「为什么要下雨」这个问题，随即而来的是如释重负的轻松。
虽然肇事者还没有找到，但他起码知道范丞丞不是撞的人。想来也是件奇怪的事，他好像从一开始在潜意识里就认定了范丞丞不是撞倒他姐姐的人，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契机去证明这个猜想。
但现在总算证明了，也算是了结一桩心事。
09
范丞丞特意网购了一双男士拖鞋，放在鞋柜里，专门等黄明昊来的时候穿。
“这是钥匙，以后你可以直接进来。”
黄明昊提着寿司拼盘愣在原地。
“让你拿你就拿着，换鞋，进来。”
“喔。”
“外面下雨了吗？”
“一点小雨，没大问题。”
“下次记得带伞，六月的雨就是很频繁的。”
“你的那位朋友呢？”黄明昊站在餐桌前左顾右盼。
“哪位？”
“就是上次那个，这么高，黑衣服的那个。”他伸手在空气里比划，像个没长大的小孩。
“那是我助理，就来过一次。”
“那你让我带两人份过来干嘛？”
“我们一起吃啊，我们两个。”范丞丞先夹了一个鳗鱼寿司放进嘴里，伸出手指指黄明昊又指指自己，话都说不清楚。
“你！你知道我从学校到这儿要倒多少趟地铁吗？”
范丞丞慢条斯理地咽下鳗鱼寿司寿司，又夹起另一个鱼子酱寿司放进嘴里，“我帮你垫医药费，这可是你自己答应我的啊。”
“我以为你是让我带着寿司来感谢那位朋友的！谁知道你耍我呢？你——”范丞丞往他嘴里也塞了一个寿司，“唔——，范丞丞！”
两个一米八几的男孩子都像没长大的小孩，站在餐厅里拌嘴打闹，这是范丞丞搬进这座房子之后最热闹的一次。
“你说你浪费时间来陪我，那行啊，我也可以还给你同样长的时间来陪你啊。”
范丞丞话音未落，John的电话就拨进来。
“丞丞，我跟你说，肇事者找到了，警察正在审他，你可以重见天日了。”
“真的？是什么人害小爷我被囚禁这么久？”
“一个富商的儿子，不过是跟你买了一样的车，牌照相似而已，你说这世上居然真的有这么巧——”
没等John说完，范丞丞就把电话挂断。
“肇事者找到了，在警察局关着，你可以放心了。”
“真的？”
“千真万确。”
10
姐姐出院的那一天范丞丞也来了，医院门口不知道藏了多少个数不清的记者跟狗仔，都等着拍下这一幕。
当红偶像范丞丞澄清事实后继续关爱车祸受害者，这是多么好的新闻标题啊。
“你怎么来了？”
黄明昊看着墨镜口罩全副武装的范丞丞，甚是感触，这段时间他每天都去给范丞丞送午饭，没在看到他这副样子。今天再见，全然没有了上次的低落，身上的少年烟火气就全都显现出来了。
“姐姐出院，我当然要来了。”
是你姐还是我姐。黄明昊小声嘟囔，不知道抢着拎包的范丞丞有没有听见。
三人一出去就成了医院门口的焦点，虽然没有记者蜂拥而上，但却有好多个镜头记录下这一幕。
范丞丞把姐姐扶上John的车后座，被站在一旁的黄明昊拉住，“你这样别人误会了怎么办？”
“那就让他们去误会啊，再说，他们能误会什么？”
“误会你喜欢我姐姐啊！”
“我看是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
“我喜欢的是你，不是你姐姐。”
-FIN.
（学妹最近感冒到失声了😷，躺在床上想着码字真是件消磨时间的事情。十二月来啦，天气越来越冷，大家一定要多穿衣服，好好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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